奶奶家有一张美丽的旧式木头床。朱红色的木头反常润滑,亮得像覆了一层油,床头床尾以及其间一个旁边面的木板上都雕着精美的斑纹。最美丽的是顶盖,和大多数木床不一样,这张床沿着四个角的柱子而上,撑着一个花轿似的顶盖。小时分的我常常看得出了神——那该花费了多少工匠的多少功夫呀!
这张老木床是爷爷的祖上留下来的。听说,奶奶嫁给爷爷时,一间寒酸的土房里,仅有像样的便是这张木床。后来,在爷爷和奶奶的节俭尽力下,家境一天天好起来,还盖起了一座青砖大瓦房。搬新家时,老木床被安放在了最通风向阳的堂屋,坐在床上的奶奶笑得比床上的雕花还美。
我五岁那年,爷爷逝世了,奶奶忽然变得默不做声,有一段时间,乃至不允许我和堂哥堂姐接近她的老木床。一天黄昏,奶奶大哭了一场,尔后,奶奶康复了素日慈祥的容貌,老木床又成了咱们午睡的摇篮。而由于家里我最小,得到了每晚跟着奶奶睡的时机。
天气晴朗的时分,奶奶就会把被褥拿到太阳下晒,还会用棍子击打被褥。每次晒过被褥,躺在被窝里都会分外舒畅。老木床共同的木头香味混合着太阳的滋味,居然起到了催眠的效果。
北方的冬季很冷,奶奶的那张老木床就成了咱们的“根据地”,一边玩一边吃爆米花。那些带着甜味的韶光成为我关于幼年的最夸姣的回想。